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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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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伍愛華話說完,孔老夫子只是覺得心口痛,孔家人,特別是兒子不太像自己的孔家人,就已經開始露出了懷疑的目光了。

孔家後代有多個不同的父系?偷情的不止一個女人?倒黴蛋不會是我吧?

伍愛華說完就開始進行下一部分。

“晉律又稱泰始律、杜張律,”伍愛華說道:“分別是因為晉武帝的年號,以及立法者的姓得名。”

“根據史料,《晉律》一共二十篇六百二十條,《晉令》一共四十篇二千三百零六條,《晉故事》一共三十卷。”

“不得不說,古代立法,真的是字數篇幅越來越多,就是這樣,晉律也是把漢末七百多萬字的鋁錠精簡到了十二萬六千字,難怪明清時期,官員已經需要專門的刑名師爺幫著判案了,因為自己實在是搞不定。”

刑名師爺這個詞一出,唐宋的人都關註了過來。

唐朝還有法律專項的科舉,就是為了選拔判案的人才,這時候聽到刑名師爺,大家不禁想著:“是門客嗎?怎麽不自己參加科舉,卻跑去給人當門客了?”

伍愛華這時候還在繼續說著:“晉律一直用了二百三十五年,一直到梁武帝改律。”

“梁武帝,就是知名電視劇裏出現過的那個皇帝,說梁武帝大家不知道,一說那部電視劇,大家應該就想起來了,其實他還有個更有名的事跡——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臺煙雨中。這句詩寫的就是梁武帝。”

梁武帝青年時期的大臣都一頭霧水。

已經建造了很多寺廟的梁武帝後期,大臣們淚流滿面。

“雖然這位皇帝後來很荒唐,但是一開始的時候還是一位明君的,也非常重視法制,修訂了《梁律》,還編定了《梁科》和《梁令》。”伍愛華說著:“只能說,古代封建帝王的亡國方式永遠都出乎歷史的預料,說好了歷史是重覆上演呢?在某些帝王之前,誰也想不到能這樣亡國啊!”

梁武帝初年,覺得自己遇見了明君的大臣們心裏不禁一凜,看向了坐在皇位上的青年皇帝。

梁武帝:不是,你倒是說說,我是怎麽亡國的啊?

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臺煙雨中……”大臣們細細咀嚼著這首詩,只覺得這和之前的“舊時王謝堂前燕,飛入尋常百姓家”一樣,透露出一種物是人非的不妙。

“當然,晉律延續了二百多年,不代表晉朝的國祚就有這麽久。”伍愛華說著:“西晉也就活了大概五十多年?然後東晉茍延殘喘了一百來年。”

晉武帝司馬炎聞言瞳孔一縮,而後看向自己兒子,又因為“好聖孫”,壓下了心裏的想法。

“《晉律》在魏律基礎上,將刑名拆分為刑名和法例,最終定下二十篇,分別是:刑名、法例、盜律、賊律、詐偽、請賊、告劾、系訊、捕律、斷獄、雜律、戶律、擅興、毀亡、衛宮、水火、廄律、關市、違制、諸侯。”

“這裏我就不一一細說了,畢竟十二萬字,說起來幾天幾夜都說不完,”伍愛華說著:“真要說的話,我們來說說晉律的五刑。”

“自從確定了五刑這種形式之後,就算各個朝代的刑罰有所不同,都喜歡將其定位五種,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麽講究,”伍愛華說著:“晉律的五刑就是死刑、自信、贖刑、雜抵罪和罰金,都是我們的老熟人了。”

“晉律的八議和官當我們之前也有給大家普及過,要多說一點的就是‘準五服以治罪’,”伍愛華看著大綱說道:“這個是晉律的首創,就是因為晉朝提倡以孝治國,所以需要格外註意家庭成員之間關系的規制,對於親屬之間的犯罪,自然要有專門的嚴格規定。”

“晉律規定的方式,就是按照禮教中五服的等級來確定量刑的輕重,”伍愛華說著:“長輩對晚輩犯罪,越是親密越是減刑,晚輩對長輩犯罪,越是親密越是加重刑罰。”

“總而言之,主打就是一個家暴合法、傷子無罪。”伍愛華嗤笑一聲。

【晉朝人顯然不明白,有些人生來就不應該具有生育能力,不應該當父母的】

【這不就是曲解人家先賢的想法嗎?先賢都說了,父不慈則子不孝,結果好家夥,你們還給不慈的父親減免刑】

【想到國外有些邪教認為吃掉親生孩子可以延緩衰老,不知道晉朝的立法者怎麽看?】

晉朝的立法者皺眉看。

“吃掉親生孩子,這也算人?!”

就是最苦難的天災人禍的亂世,官員們能夠想象的也無非易子而食,這種衣食無憂但是吃掉自己親生孩子的,真的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。

如此聳人聽聞,以至於晉武帝都忍不住說道:“這準五服以治罪,是不是也要有一些前提?”

眾人聽到晉武帝司馬炎的話,不得不承認,很有必要。

伍愛華這時候看到彈幕,不由想知道晉朝的人究竟是什麽反應,只是還在直播中,只能遺憾之後再找其他同事看回放了。

跟蹤晉武帝位面的工作人員看到他們的反應,笑了:“看來這晉朝也要去往我們不知道的方向了?”

“當然,這個法律也不全然是尊親屬占便宜。”伍愛華說道:“有一些罪名,卑親屬更加占便宜。”

“古代都說,父母在,不分家,”伍愛華說道:“這個不分家,其實也代表了家裏的錢財都由父母管控,所有的子孫都只能有零花錢,而不能有私房錢。”

“當然,只是兒子孫子沒有私房錢,但是媳婦的嫁妝還是歸媳婦自己支配的,所以也有不少兒子缺錢花的時候要有兒媳婦的嫁妝幫忙。”

“在這種情況下,晉律就有一條規定,就是說子孫偷了父母祖父母的錢,也要減輕處罰,”伍愛華說道:“這個立法思想和我們現代類似,小偷要判刑,但是如果他偷的是自己家裏的錢,那就不算小偷了。”

“我覺得這種立法思想也很好理解,古代嚴懲偷盜,就是因為這是社會不安定因素,會導致大家擔憂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,”伍愛華說道:“但是如果那人偷的是自己家裏的,就說明他是有賊心沒賊膽,甚至本身也沒賊心,就是錢不夠花問父母和祖父母借點錢花花,怎麽能和普通的偷盜化為一談呢?”

“因為這個罪行的危害性很小,就是損失,也是損失了他未來能夠繼承的財產,所以從輕處罰也很合理。”伍愛華說著:“何況按照古代不分家的情況,搞不好他偷的錢都是自己掙的呢!”

伍愛華這麽一說,彈幕充滿了歡快的氣息。

【父母在,不分家,我在家,都我花】

【花自己賺的錢怎麽能叫做偷?那叫做光明正大!】

【古代也不願意耗費人力打擊這種只敢窩裏橫的人啊】

【古人這種父母在不分家,是沒碰到我們這種一心啃老的全職兒女,爸媽掙錢我來花】

“當然,古代不分家也可能是因為分家就不能免稅免傜役了,”伍愛華說著:“像是秦朝那種強制分家的,終究還是少數。”

“不過,晉律中有一個規定和秦朝當時的實際做法非常相似,這個規定就是‘不經宰縣,不得入為臺郎’。”

“秦朝則是踐行了韓非子的想法,宰相必起於州部,猛將必發於卒伍。”

“按照我們現代的說法,就是沒有基層鍛煉的經驗,就別想在中央當官。”伍愛華說著:“只是秦朝和晉朝後面的實施效果,秦朝還能說是見仁見智,晉朝完全就是知法犯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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